越女峡西岸的龙背山并不算高。
但足以俯视狄公闸。
特别是月明星稀的仲夏之夜。
就是蚊虫多了点,老往襟领与袖管里钻。
“明府,咱们这是要……看星星吗?”
“看星星的话,我和小师妹为什么要带上你?”
“……”
说的好有道理。
龙背山上一处突出似高台的狭窄草坪上,刁县丞带着身后几个长随,他忍不住伸手到处抓痒痒,同时看向前面那对俊男靓女的背影,不时好奇发问。
龙背山上这一处视野不错的高处草坪,是每日早上,年轻县令喜欢带他们来的地方。
欧阳戎寻思了下,笑说。
“刁大人急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运了一点花花草草、砖瓦石块进去呢,放在闸室里还能当个压舱石,添添重……嗯,刁大人觉得这套说辞如何?”
“哦?原来刁县丞眼神这么好,看出的东西还挺多。”
他与身后的几位随从们,一齐伸长脖子瞪视下方这古怪。
“明府,下官真的恐高,少时从房顶上掉下来过。”
“刁县丞看清楚他们在干嘛了吗?”
他总是能给你整一种很新的东西。
刁县丞咬牙切齿,奋力挥袖大囔了一句。
“明府,那些龙王庙祭司们马车运来的木桶,里面装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建议立即彻查。”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阻止。
欧阳戎笼着袖子,站在草坪崖边,不知为何,叹息了一声,他点头又道:
“不过刁大人翻译的不错。”
欧阳戎不禁微微后仰,呲牙吸气道:
“刁大人是想捉奸在床?嗯,可也得酌情掂量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啊,万一打不过奸夫怎么办?”
“此等宵小,偷偷摸摸,简直岂有此理!”
欧阳戎侧瞥的眸光从义正言辞的刁县丞脸色收回,默望着下方已经运完木桶、开始有条不紊收工的工匠们。
刁县丞默默不语,瞪圆的眼睛安静倒映着下方发生的一幕幕。
看样子,没人知道不远处的狄公闸上正在有条不紊发生的事情。
隐隐能看见这些工匠们搬木桶进入,空手而出。
刁县丞缩头缩脑,噤若寒蝉。
刁县丞不禁抓紧了手中装有驱蚊膏的细颈瓷瓶,嘴巴干燥,结巴道:
“明府,他……他们这是……”
而内闸的闸室门口,有谌先生等老工匠掏出钥匙,依次打开室门,放由工匠们进入。
刁县丞赶忙接过,眼睛一亮,涂抹起来,嘴里道:
白天风景好也就罢了。
“明府,下官恐高,还是别离悬崖太近,容易头晕的。”
“刁大人看清下面都是些什么人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