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去消耗那支孤军的残酷使命,只能祈求南朝庙堂上大将军们可以迅速给出应对之策,两战过后,昔r无比倨傲的南朝都再无任何一个军镇可与北凉军锐战力比肩的气焰,离谷面临灭顶之灾,人心惶惶,加上封镇闭城,那些在城内不得出的高门大族子弟不少都是要么抱头痛哭,要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了,明r要死明r死。蒙在鼓里的百姓,因为戒严,反而不如消息灵通的权贵豪绅们那般心死如灰。离谷不好受,茂隆也是兔死狐悲,城中许多家族趁着尚未封城,都拖家带口往北逃,一如当年秋士子北奔的丧家犬景象,竟然都是那北凉军和人屠祸害的!
茂隆梯子山烽燧。
建于山岗之巅,夯土结实,夹有穿凿而过的坚硬红柳枝巨木,燧体高大,由于此山临近边军重镇茂隆,梯子山烽燧额外多配烽子三人,一燧之内有十二人。前些年各州烽燧不管北庭南朝,只用北人,南朝人士不得担当烽子,只是近两年才得以进入烽燧,然后两者迅速持平,为此皇帐方面抱怨极大。梯子山烽燧十二人刚好南北对半,燧帅三人中有两人位是南朝人,另外一名副燧帅是个粗人,哪里斗得过其余两位,被排挤得厉害,这就使得莽人烽子十分尴尬,一r不如一r,先前还敢偷偷喝几口酒,如今一经逮住就得遭受一顿鞭刑。
梯子山资历最老的一个老烽子是典型莽人,剃发结辫,脸部轮廓粗犷,体型颇为雄伟,可惜只是个没胆的窝囊废,以往出燧后私下喝酒比谁都凶,如今甚至干脆连酒都戒了,两位南朝燧帅没事就喜欢拿他当乐子,使唤如猪狗,深夜值勤的辛苦活都安丢给他,这老家伙也不吭声,唯一一次发火是老烽子的俏丽女儿来探望,给燧帅半路截下调戏,就给拖入半山小树林,其余烽子看笑话之余,也好奇这么个废物怎的就生出个如此水灵的闺女,若是不幸长得随爹,那还不得五大三粗,这辈子也就甭想嫁人了,至于那次副燧帅大人是得逞还是失手,外人也就只能闲来无事猜测几句,南朝烽子瞧不起,北庭烽子也厌恶,老家伙里外不是人,r子过得孤苦伶仃,唯独一个新入梯子山燧台的雏鸟烽子,跟这个绰号闷葫芦的家伙还能说上话。这名不合群的新丁姓袁名槐,袁在南朝是乙字姓,也属于屈指可数的大姓,只不过没谁认为这等大族子弟会乐意来做注定没有军功的烽子。
袁槐大白天的不用当值,老家伙既然不再去烽燧台外喝酒,就彻底无处可去,总是缩手缩脚站在烽燧台内暗处向外瞭望,看了好些年也不腻歪,袁槐是个眉清目秀的烽子,小腰纤细得跟娘们差不多,梯子山人尽皆知燧帅向来荤素不忌男女通吃,都寻思着这姓袁的是不是拿屁股换来的烽子身份,烽子虽说相比正规边军是既无油水也无前途的清水差事,可比起许多行当还是要舒坦,起码晒不着饿不到,每月俸钱也不落下。袁槐也不看那位老烽子,问道:“你说离阳王朝有多少座烽燧?”
年岁不老只是相貌苍老的老烽子沙哑道:“这会儿不清楚,前五六年得有一万两千座。”
袁槐摸了摸青头巾,好奇道:“听燧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