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碎成粉末的挂画重新从尘埃中浮现。
一切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英格玛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眼神恢复了理智,浑身被冷汗湿透了。丝毫没有因为手掌被钉在桌子上而痛苦,他漠然地拔出了钉在手背上的钢笔。看了巴特一眼,巴特的断骨接续,神智重新清醒了过来。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巴特,你是个好学生,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恐怕就真的被亚伯拉罕那个家伙给……”
他咬着牙,神情阴狠地像是野兽,为自己的手掌撒药包扎,最后戴上了一只手套,将伤口掩盖了起来。
巴特余悸未消,结结巴巴地回应了几句。
“你跟我说,你去乐史系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对吧?”英格玛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狠辣:“你确定么?”
巴特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越发的苍白。在英格玛的逼视之下,他最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是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去过那里……”
“很好。”
英格玛忽然笑了,苍白的脸上,那种笑容充满了不协调,令人毛骨悚然:“等会,你跟我去一趟乐师公会。”
巴特心中的猜测终于被坐定,神情惶恐,“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会善罢甘休吗?”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巴特。太年轻了,太天真……”
英格玛抬起眼角,眼瞳只能够带着一丝怜悯和阴沉:
“——这种东西,当然是谁先发表,就是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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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辆马车停在钟表店的前面,来者推门而入。
“拜耳先生?”
窗前喝茶的金发少年抬起了眼睛,便露出了一丝惊奇的神情,“乐师公会的客人?真是稀客啊。
自从你上任以来就没有来这里拜访过呢,今夜有何贵干?
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免了。”拜耳微微摆手,苦笑:“赫尔墨斯先生的东西,我可买不起。”
“啧,不要这么说嘛。”
赫尔墨斯摇头,“我这里可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仔细看一看,总能挑到喜欢的东西呢。”
“实际上,这一次冒昧前来,是想让赫尔墨斯先生帮我鉴定一个东西。”
他坐在赫尔墨斯对面,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副本缓缓地推了过去:“我觉得,您可能会对这个东西有所了解。”
“哦?”
赫尔墨斯的眉头挑了挑,“你们协会的那一帮专家没有办法确定么?真是罕见。”
拜耳苦笑,摇头:“实际上,现在本地的协会和圣城的学者的人已经因为这个吵翻了头了。
我走之前他们还在争论这个东西究竟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研究成果呢。”
“唔?那我来看看……《伏尼契手稿》?几百年了,你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