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琵琶声持续,青年和彭次子站到彭长子左右侧,三人行至门前,彭长子对门行礼,朗声道:“彭家第三代彭玉霆、彭金霆、彭亦霆,拜见周师叔。”室内没有答话,琵琶音骤转,密集激昂。彭长子冷笑,弯腰,再次向门行礼。当他重说到“拜见”二字时,在他右侧的青年低喝一声,跌了出去。彭长子手中多了一把黑刃短刀,即刻收入袖中,“七弟,你果然是个天才,太极拳劲已渗进最细小的肌肉,这把刀能劈开三块大洋,却只能刺进你三寸。”青年瘫在地上,手捂肋骨,一双深陷的眸子发出兽眼的光芒。血自他手指间渗出。彭家长子:“三寸也够了。”快步逼近,挥掌向青年头颅拍去。何安下惊叫一声,想阻拦,但一迈步便被扳住胳膊按在地上,彭次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青年闭目待死,彭长子的手掌却停了,缓缓转身,流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只见院门走入一个戴口罩的人。此人身材瘦小,穿灰色马褂,单手拎着一瓶酒。何安下心中一亮:他是守夜老者等了一天的朋友。来人停住脚,道:“这两个年轻人我要留下。”彭长子:“可以。看你的本事。”
来人把酒瓶放在地上,伸手向怀里一摸,看不清具体动作,手中多了把剑。此剑颇长,令人费解如何能藏在身上。来人笑道:“不是用它。有它在身上,活动不开。”他走到院墙西侧,向上一跃,离地一尺来高,后背贴于墙面。六七秒后,他滑下,道:“抱歉,只能做这么点时间。够不够?”彭长子眉头挑起,说声:“够了。”向彭次子一挥手,两人向院外走去。东墙阴影里却响起一个沉闷声音:“止步,彭家就这么败了么?”阴影中走出一个胖大身影,正是彭乾吾。院中人均变了脸色,彭乾吾走到戴口罩的人跟前,抱拳作揖:“陈将军好。”戴口罩的人还礼,默认了身份。彭乾吾:“只知陈将军剑法神通,不料还指功了得。你是把指头扣在砖缝里,撑住身体的吧?”戴口罩的人:“错,如果用指头,我可待一个时辰。是用意念,想贴上去就贴上去了。”彭乾吾:“果然神乎其技。”戴口罩的人:“你耽误在俗事里,不好好练功。否则,其中奥妙你早该知道。”彭乾吾:“是么?”话音未落,以极快速度抱住戴口罩的人。两人抱住后,便不再动,其他人不敢上前,各自待在原处。过了一袋烟工夫,两人身体响起骨骼崩裂声。三五响后,两人分开,相互抱拳行礼。戴口罩的人:“你用最笨的办法,赢了我。”彭乾吾:“你我没有输赢。”言罢,两人各自倒地。彭乾吾自知技不如人,于是出乎意料地抱住此人,令此人功夫施展不开。他以天生蛮力抱碎此人胸骨,也被震坏内脏。彭长子、次子跑到彭乾吾跟前,彭乾吾拉住长子的手,道:“看到了吧。彭家没有败绩。我死后,你继任掌门,只是不要再用暗器。”彭长子重重哼一声,彭乾吾指向远处青年:“我从来不认为你会杀这个弟弟,我想的对么?”彭长子略有迟缓,答了声:“对!”彭次子跑到青年跟前,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扔在他身上,叹一声:“父亲从没给过你好脸色,但他最喜欢你,我们都知道。”说完跑回彭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