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一向少语寡语,与牧野栖恰好相反,故两人虽年龄相近,又是隔街相对,但彼此共处的时间并不多,而范离憎对牧野栖之母蒙敏一直心怀感激,爱屋及乌,对牧野栖自也颇为关切,心道:“今夜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他见牧野栖神情、姿势皆隐隐有高手风范,想到自己即将与他并肩作战,不由豪情登生,热血沸腾。一时间,浑然忘记此刻自己身处重围之中,而且又已易容成戈无害,本欲前往思过寨,他的心中只剩下邂逅故人的兴奋与欣喜!牧野栖抱剑向街边屋顶方向遥遥一揖,道:“不知要留在下的是哪一位高人?”那嘶哑得不堪入耳的声音道:“小子,有我风宫柳老亲自来送你归天,也算你有天大的面子了!”牧野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风宫四老之‘多情师太’柳老及风宫老仆血火,看来在下倒真的是挣足了面子!”“废话少说,交出段眉母女二人,可赐你全尸!”冷叱声中,两个人影从天而降,落于牧野栖二丈开外。其中一人身着血红色长袍,长发亦如火焰,正是风宫白流的血火老怪。另一人作女尼装扮,犹现风姿,同时隐隐有丝阴煞之气,正是风宫四老中的多情师大柳断秋。
范离憎一见形容、衣着太过奇特醒目的血火老怪,立即忆起五年前在笛风客栈发生的一幕幕。他不由扫了牧野栖一眼,没想到牧野栖却神情如旧一—难道他没有认出,正是眼前这一身血红衣衫的老者,五年前在笛风客栈出现过,才引起那场变故?血火老怪看清了牧野栖的容貌,大吃一惊,惊疑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范离憎自然明白他为何突然对牧野栖以礼相待,而柳断秋却很是意外,脸上顿时有了不满之色。牧野栖淡然道:“在下任玄。”血火老怪摇头道:“不对,你应该是公子牧野栖才对!”牧野栖微微一笑,道:“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在下也听说过牧野栖乃风宫白流之主的儿子,我若是牧野栖,就不会与风宫为敌了。”范离憎暗自惊讶,不明白他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血火老怪与牧野栖说话闸,柳断秋暗中打了个手势,四周的风宫弟子立即悄然围上,几名无辜路人见此情形,皆两腿颤抖,惊愕驻然至极!风宫肆虐江湖,已是无人不知,纵是与江湖毫无牵连的百姓,也知道一旦遭遇风宫中人,就是大祸临头之时。这几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妇人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各位大爷放过我吧,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我家中尚有老小,可不能死啊!”只几下,就将前额叩出血来,这时又有几人也跪下来了,唯有一个黑瘦的中年人沉默无语,看他装扮,像是—个小商贩。牧野栖见状便对血火老怪道:“诸位是冲我而来的,与他们毫无关系,我想以风宫今日之势,还不至于连几个不谙武学之人也不放过吧?”柳断秋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胖子与范离憎、黑瘦中年人身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些,随即冷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中必有高手,因为这两匹马突然倒毙,并非我们所为。”范离憎心中一怔,暗自奇怪:“这两匹马之死竟与风宫无关,倒出人意料!那么,又会是谁暗中出手毙杀了两匹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