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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倒是没啥激动的,继续躺着:“真是十文一个,加起来一百六十六个蛋,还有的在煮时开裂,剩一百四十多个,我不需要卖给寻常人。”
说到这,徐宝也担心起来,问:“大哥,那家人会不会手勤快点,帮我把茶叶蛋都给敲出纹理来?”
“你那蛋没敲?”张柽跟着一惊,乍一想,自己这个小弟不懂得制作茶叶蛋,转而又发现不是,笑笑说道:“放心,他家不会管的,我又不给他钱。”
“不被敲就好,敲了就是三文钱,不敲的蛋,若遇到富贵人家,我真能一个卖他们五十文。”徐宝选择相信那家人的品质。
“你怎么卖?”张柽心里跟猫抓的似的。
“明儿再说,到时便知,困,睡了。”徐宝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张柽坐在那里发呆,睡不着,他承认,小弟徐宝的干豆腐卷卖得不错,但那是别人没见过,茶叶蛋煮出天花来还是茶叶蛋,又不能真的跑到最贵的酒楼里卖,更不能让宫里的人看上眼,凭什么卖十文?
自己的小弟学问是有,可写诗词和卖东西是两回事儿,难不成刚才是说梦话?
心里有事情,张柽躺下也翻来覆去的,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
五更天的时候老六换班,知道来个人,举着油灯过来看一眼,又回去吃螃蟹。
一直到六更天快要结束,两个人才醒,六更这是徐宝给起的,人家原来没有这一更,他非要如此叫。
要是看手表,现在就六点四十了。
张柽还是困,揉揉眼睛,对徐宝说:“洗洗脸,跟我过去,到地方看谁家的摊子不忙,对付一口。”
徐宝‘年轻’,睡眠质量好,尤其是没琢磨茶叶蛋怎样卖十文一个的事情,因此精神状态不错,简单地洗洗,被张柽领着往外走。
街道上的人多,买卖也早开了。
徐宝知道五更天时就有人出摊,进出各个城门的大小车辆连成排,现在去西水门和万胜门,基本上各个摊位都摆好了。
张柽走在前面,路上有人跟他偶尔打声招呼,他一一回礼,突然问:“小宝,不好奇我为何去晚了?”
“晚?大哥去得不晚。”徐宝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
“说说。”张柽又问。
“按理说,五更天,别人出摊咱们就该过去,可那时乱着呢,赶牲口的、推车的、手拎肩扛的,还有那摆摊今天来、明天不来的,好位置就要抢。”
徐宝说情况。
见张柽颔首,又说:“大哥五更到,就是添乱,不如让他们自己先处理好一般的事情。他们久在外面摆摊,自然知道规矩,该照哪条线对齐,就按哪条线调整前后。”
“不错,还有呢?”张柽觉得自己的小弟有意思,这个也懂?
“还有是不怕风吹肚皮的人也要有个活路,好的摊位该怎样抢夺,他们能使上力,顺便捞几文劣酒钱,你去早了,管,还是不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