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况味。柳逢春叹道:「我大概永远忘不掉盒盖打开的这一刻。『七色彩梦』何时正式面世?第一批先卖给秦淮楼如何?」清韵似听不到老板在说话,玉颊现红晕,美眸生辉,梦呓般的道:「奴家看到香气的彩虹,七种颜色,色色鲜艳,怎可能呢?」香怪欣然道:「韵妹是我香怪的知音,一盒的『七色彩梦』,就当是见面礼。」清韵「呵」的娇呼,向香怪秋波频送,显然心里欢喜。柔声道:「这是奴家收过的见面礼里,最特别的。多谢香怪大哥。」奇异的感觉,泉涌龙鹰心内。柳逢春苦笑道:「韵大姊快点收起见面礼,否则恐怕没人有谈生意的兴致。」武延秀感慨万千的道:「突如其来的香气,唤起了河畔的童年夏日,后院果丛结实累累。忽然另一种香气,勾来早被遗忘,在田野间嬉闹的热烈岁月,浸润在原野的气息里,风带来各式各样清新的气味。唉!可惜一切已成过去。」清韵珍而重之盖上盒子,收之入怀,又不忘赠香怪另一个媚眼,似其他人再不存在。龙鹰心忖这就是没人可以解释的「缘」,任你怎么看,一个是长期落泊、壮志沉埋、貌不惊人,只因时来运到,绝处逢生,故有东山复起之势的「沦落人」。不论香怪以前在香料业的名气如何大,在权贵心内,说到底,仍属巧匠之流,类同仆役。
可是,由于香怪本身的遭遇,又因龙鹰的强势介入,一下子将香怪提升,接着发生的连串事件,令香怪再不局限于巧匠的身分,变成西京的传奇,掀起热潮走在时尙尖端的特殊人物。他瘦猴般的体型,时而暗淡、时而火热的眼神,徘徊在疯狂和正常边缘的神态,就像丑神医的丑陋,不独非是缺点,反造就了奇人奇相、独具一格的招牌形相。丑神医卖的是医术,香怪卖的是合香。合香落到重出江湖的香怪之手,再非一般工艺品,而是被提升往人与物合,物与化合,化与神合之境。清韵则为西京第一名楼秦淮楼的大管家,楼内过百姑娘,是她女儿,其不知该向谁诉的万种风情,龙鹰敢肯定她的女儿们没多少个能及得上,纵有亦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虽然,到此刻,龙鹰仍弄不清楚清韵因何在秦淮楼有这么特殊的地位,如何能拒绝觊觎她艳色的狂蜂浪蝶。不过,光看武延秀对她的尊重,便知清韵手腕过人,绝不可以等闲视之。如此天南地北的一双男女,本大缆仍扯不到一块儿去,事情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不是「缘」是甚么。可否有进一步发展,实言之尙早;可断言者,是香怪和清韵间,建立起超逾了生意往来的微妙关系,揉集着同情、怜才、知音的复杂情绪。余香袅袅,各人逐渐回复过来。柳逢春的目光移往龙鹰,因香怪仍是心神恍惚。龙鹰造个手势,表明一切由香怪作主。清韵挨了半边娇体过去,耳语道:「香怪大哥呵!老板在等你回复。」香怪双目爆闪异芒,龙鹰正担心他又再忽然发疯之际,他老人家条理分明,以威严的声音道:「大少这么看得起我们寻一阁的合香,就此一言为定。」柳逢春大喜拜谢,道:「这方面交由韵姊与香大师接洽交易。咦!韵姊为何皱起眉头?我的安排不妥当吗?」清韵道:「与老板的安排没关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