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霍去病怅然吐出一口气,在马上坐直身子微笑着向身旁两个生死与共的兄弟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望见长安城时的情景吗?”“哪能就忘呢?”鲁鹏感慨道:“转眼快两年了吧!”“是啊,那时候咱们是不名一文的穷光蛋。可如今,却已成了羽林郎。”高凡也叹道:“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若非那场定襄大战,我们现在又会在哪里?”“什么不名一文?”鲁鹏不满道:“进城的时候,老子身上足足背了四百两金子!”霍去病油然而笑,轻轻道:“老鲁,你会赚到更多的金子;小高,总有一天你会得到小慈的芳心。长安城已在我们的脚下,这是属于我们的舞台!”他扬鞭虚击在清晨的风中发出“啪”的脆响,坐下的骏马长嘶奋蹄绝尘而去,直奔向前方的未央宫。高凡和鲁鹏各催坐骑追了上去。三个年轻人的背影在白茫茫的晨雾里渐去渐远,奔往他们人生的又一个起点。进了军营,三个人下马缓行。鲁鹏和高凡在羽林军中已当差多时,对这里的情况甚是熟悉。高凡张望着寂静的营地,小声道:“小霍,待会你得留点神。能够被选入骠骑营的,要么是豪门世家的子弟,要么是桀骜骁勇的草莽豪杰,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话时你的那张嘴巴别太刻薄,咱们得慢慢来。”
“知道骠骑校尉的人选为什么迟迟没定么?”鲁鹏也道:“就是这个官儿不好当。骠骑营里的家伙一个比一个横。悠着点吧,小霍。”霍去病不语,他的嘴角不经意地微微翘起,像是无声的回答。走到官署前的大院里,就见一名身姿矫健身穿银甲的年轻人正在树下练枪。旁边还站着一名骠骑营的军官,霍去病恰好认得,正是在去年北征匈奴的战役中与他一同担任卫青帐下幕僚的徐自为。徐自为友善地和霍去病打过招呼,介绍道:“练枪的这位是横山旗统领高不识。”霍去病点点头。骠骑营下辖八队,以“天地风雷水火山泽”为旗号,每队百人设有一名统领掌管。他看过花名册,知道徐自为也是八大统领之一,统率洪水旗。柏树下高不识枪转如轮寒光烁烁,一蓬蓬罡风似旋流似海潮不住涌出。但他看气定神闲轻松自若的表情,分明未尽全力。可见此人在枪法上的修为几可直追拓寒。高不识理应也看到了霍去病和高鲁等人,却并不收枪反而舞得更加强劲迅猛。“这小子号称羽林第一枪。”鲁鹏低声向霍去病道:“又狂又横,对谁都不买帐。”好似听见鲁鹏的嘀咕,高不识突然侧目望来长枪一振直挑霍去病。霍去病竟视若无睹,双手负在腰后两眼一眨不眨盯着疾刺而来的枪锋纹丝不动。高不识一惊,到底不敢真的伤到刚刚走马上任的顶头上司,双臂灌力向后一收,枪尖“嗡嗡”颤鸣闪动朵朵炫目寒花,凝铸在距离霍去病咽喉不到一寸处。“啪!”霍去病蓦地探臂握住枪杆,九阳龙罡一吐一震。高不识正在旧力已尽新劲未生之际,只觉手上一松自己的“直鹰枪”业已被劈手夺过!霍去病伸左手食指在枪尖上“叮”地一弹,淡然道:“枪不错,人太笨。”高不识满脸不服不忿瞪视霍去病道:“你使诈!”“兵者诡道也。”霍去病笑容里带着讥嘲,“这么多年兵书你算白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