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骠骑营八位统领的封赏也陆续颁布。赵破奴获封鹰击司马,高不识则因诛杀籍若侯而一跃成为骠骑校尉,刑山、仆多等人也各有升调。另一方面,由于连失两路将军的人马,且翕侯赵信叛逃匈奴,卫青功过相抵并未获得增封。而刘彻也赦免了苏建的失军大罪,命他缴纳赎金贬为平民。一时间卸去骠骑校尉之职的霍去病成了长安最为炙手可热的新贵,风头之劲甚至超过了大将军卫青,于是登门拜望的访客络绎不绝,几乎将府门前的青石门槛磨平。他们打着各种理由与霍去病攀亲论交,甚至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乞丐言之凿凿地称自己是冠军侯年幼时一块偷吃地主家烙饼的玩伴,特来京城拜会以叙旧情云云。“不在不在,说不在就不在!”面对形形色色的访客,厉虹如火气一天比一天大。开始的时候,她还和颜悦色地替霍去病婉言谢绝诸多的邀约和会面的请求,到后来着实不胜其烦,不免后悔自己为何要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天她好不容易打发走门外五六个前来挑战冠军侯的陇西武士回到府里,就见霍去病悠哉游哉地在陪奇凤雨下棋。无官一身轻,在卸任之后刘彻迟迟没有对霍去病作出新的任命。除了例行的朝会必须应个景外,大多数的时间霍去病都是在府里度过,宛如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我不干了!”她气不打一处来,“往后再有牛鬼蛇神上门,你自个去应付!”霍去病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眼睛盯着棋盘始终没有将头抬起看她一眼。“喂,你听明白了没有?”厉虹如提高嗓门,“本姑娘辞去射声营教习的差使,可不是替你当看门小鬼的!”“这样啊?”霍去病蹙起眉头想了想,道:“那我只好每日出去应酬一番了。一群男人在一起,青楼啦,赌场啦,大概是免不了经常要去。没法子,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我想乖乖地修身养性也办不到了。”青楼?赌场?厉虹如的柳眉往上竖了又竖,道:“你这是在威胁我?”霍去病忍着或许他并不想掩饰的坏笑,“我也是无可奈何嘛。”“侯爷。”一名仆人进来禀报道:“洛侯请您今晚过府小聚,来人还在府外听信。”“哦,就是那个有名的花花太岁吧?”霍去病漫不经心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像是自言自语道:“听说他府中的丫鬟都是百里挑一、能歌善舞的美女……”话还没说完,厉虹如已毅然决然奔向府门,气势汹汹道:“我这就让他滚!”就这样所有的访客几乎都在厉虹如的面前吃了闭门羹,连霍去病的脸都见不着。
渐渐地长安城里又有了新的流言。什么“冠军侯是卫大将军的人,之所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都是因为卫青和平阳公主的大力举荐”;又或者说“什么战功冠于全军,压根就是骠骑营实力使然,换一头猪去做骠骑营统领也一样能建功立业。”诸如此类的谣言,不断通过霍府的小捣乱们传到了奇凤雨的耳朵里。而奇凤雨也毫不隐晦地将这些话语如实汇报给霍去病。“有趣。”听到这些充满恶意的人身攻击,霍去病的反应居然异常平静,仅仅付诸一笑道:“原来英雄和一头猪的区别不过如此。”“是哪个混蛋在造谣中伤?”厉虹如义愤填膺,“明天我就上街去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