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体形,我却认出他一双贼眼。」武三思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田上渊终遇上对手。」龙鹰一句不提宗楚客,由得武三思去发挥想象。乘机问道:「大相清楚这个家伙的底细吗?」武三思苦涩的道:「本来以为一清二楚,现在则变得有点糊涂。我还要赶入宫见皇上,这几天很忙,不过!定再与轻舟碰头说话。记着!干得漂漂亮亮,不可灭我的威风。」回到西市,没想过的,弓谋在市门截着他。龙鹰随他到西市内一间茶铺的角落坐下,点了茗茶,互相欣然审视,颇有旧日总坛内的时光,重现眼前的感觉。时近黄昏,西市人流大减,茶铺将于日没时关门,铺内十二张桌子,只两席有客,包括他们在内。弓谋回应龙鹰询问的眼神,解释道:「今次是奉香霸之命来找你,香霸看中我们的关系,认为我是最适当的联系人,兼之我被委任为因如坊对外的负责人,因利乘便,与鹰爷你过从密点儿,仍不启人疑窦。」龙鹰道:「因如坊,香霸对『因如』两字,定有特殊的感情。」弓谋道:「理该如此,因如即『因之如是』,这是我的看法。香霸现时与武三思关系佳绝,挟他的威势,不惜重金买下黄河帮在北里空置出来的物业房产,旧年开始动工,密锣紧鼓,准备下月初开张营业,届时当有一番盛况。」龙鹰讶道:「向谁买?」弓谋道:「是向陶过买的,黄河帮被宗楚客和田上渊,于官府和江湖两个层面上下夹击,难再在长安如以前般立足,最困扰的是官府方面的欲加之罪,兼之黄河帮因与北帮长年争斗,收入萎缩,出现财力上的困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下,索性变卖房产,换取钱财以应付北帮,遂被香霸乘虚而入。听说成交的价钱,陶宏也感满意。」弓谋的话,证实了迁都的主意,确出自台勒虚云的脑袋,故能早作部署。然而迁都的好处在哪里?换过任何人,肯定看不通,因不关乎才智,而是对台勒虚云的认识。「小可汗」台勒虚云,立在其小汗堡凭高眺远的影像浮现心湖。台勒虚云看东西,不但超越眼前正在发生的现实,远探茫不可测的未来,还看得比任何人更具视野、触觉。他最忌惮的对手非是宗楚客、武三思、韦后之辈,也不是现时声势如日中天的田上渊,而是龙鹰。如杨清仁成功攫夺皇权,篡位自立,几肯定招来龙鹰的反扑,因其兄弟符太认出杨清仁乃大江联的人。此时,如帝京在洛阳,任台勒虚云如何自负,也晓得洛阳位处河洛平原,为四战之地,故只能与龙鹰的勤王之师正面决战,谁敢说有守得住洛阳的把握。
兼之龙鹰在唐军内威望之高,不作第二人想,初战失利,军心必然不稳,还不知有多少兵员改向龙鹰投诚。关中则为另一回事,可闭关坚守,储备足够粮食,自具自足,守得几年,龙鹰肯定声誉大跌,士气消沉,破掉龙鹰无敌统帅之名。这类想象,确遥不可及,可是台勒虚云正是这么的一个人,超乎任何人的猜测,能预见久远的未来。然而,千算万算,仍算不到关中世族出现宇文朔这个新领袖,因种种形迹,对杨清仁抱持怀疑的态度,漏洞出在自己扮的范轻舟身上,也是台勒虚云干不掉范轻舟的遗祸。否则,杨清仁以其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