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让沈矩陪他兄弟二人回京,眼下军中只有一个擅外伤医官,旁的病症只能处置些寻常风寒,只得依他,“你说。”
男人在她膝前仰起脸,“窦玉川出了贵北关自然不能让他回去,徐坚将军已经挫他锐气,如今可以围城,但不可与之急战。”他忍住晕眩道,“窦玉川同北部匪首刘奉节同为废帝旧部,徐坚将军只需围他数日,窦玉川守孤城军心不稳,必定向刘奉节求救——陛下只需命一强军守住壁城,此一战可灭此两患。”
姜敏心中一动,往架上看一眼,“魏昭。”
“是。”魏昭走去翻出北境地势图,在姜敏面前地上徐徐铺开。
男人其实背对着地图,虽不转身,却如同历历在目,“自陛下平定天下,贼寇只余窦玉川据贵北关,刘奉节据弥山州苟延残喘——此一战已经引出窦玉川,再由窦玉川引刘奉节,便是大胜之局。壁城是刘奉节援窦玉川必经道路,陛下只需引一强军守住壁城打散刘奉节,窦玉川没了指望,必死。”他说着身形一晃。
姜敏正在低头看地形图,见状本能地探手,双手扣住男人消瘦的肩臂,从他肩上越过仍然看地图。男人身体微僵,慢慢无法克制依恋,手臂从后抬起,攥住她一角衣襟——放纵自己扑在她怀里。
魏昭立在他身后,分明看见,又垂下眼皮装作不见。姜敏不留意,喃喃道,“壁城……虽然好,那地方无险难守,刘奉节废帝悍将,谁能——”
男人埋在姜敏怀中便倦得睁不开眼,以为她不愿意,急促道,“若窦玉川覆灭,刘奉节见势不妙必定北逃,日后若叫他同辛简氏合力,再拿他就难上加难。如今天下大定——陛下为天下之主,怎么能同此二贼人纠缠数载?等辛简氏缓过眼下这口气,内外皆有患,局面比今日烦难百倍。陛下——”
姜敏低头,见他双颊飞红,“你别说话。”
“陛下——”
“我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