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年轻时是富甲天下的大商贾,五湖四海数百处产业,上与帝王将相论交,下与奇人隐士结好。四十年前他突然归隐,之后心血来潮邀请当时顶尖的十位大师赴会,自此,每十年一次聚会成了惯例。他家财既多,手下能人无数,收集情报以鉴别各行业的精英,对他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
紫颜沉思道:“怕不是请十师游山玩水这么简单?”
“是。”姽婳干脆答道,“费尽心机,自有所求。其实他求的也很简单——长生不老,死而复生。”
“啊!”紫颜失笑。这其中任何一桩,都是凡人绝不可想之事,撄宁子竟想齐占。
姽婳意味深长地微笑:“常人觉得难以达成之事,与会诸师并不认定此事绝无可能。千百年来多少人求仙炼丹,不就是为了这个?”
紫颜苦笑:“这位撄宁子老人家真是贪心。”
“富可敌国,因而别无所求。”姽婳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要知道,别的就算答应不了,临死时为他用香料保存尸体,留待后人继续寻找灵丹妙药助他复活,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霁天阁。”
“其他几位大师莫非也要想法子为他出力?”
“不错。璧月大师为他生前营造庭院,死后建造墓地;皎镜大师保他终身不患绝症,安享晚年;墟葬大师替他找好风水极佳的居住宝地,死后阴宅庇佑子孙万代;傅传红嘛,可以年年作画一幅,为他记录一生光辉,永世流传;青鸾大师当然须给他做寿衣,不过现如今,每年赠送新衣若干恭祝高寿就可;丹眉大师负责打造殉葬品,山主尚且健在,平时做点贺寿的礼器表表心意;阳阿子大师最轻松不过,弹曲子为山主解闷,让他有生之日享尽耳福,也就是了。”
紫颜指着自己说道:“那么我们易容师,是要保证他时刻貌若少年,永驻青春?”
姽婳不住点头:“孺子可教,听师父说他貌如壮年,该是易容师的手笔。”
紫颜沮丧地道:“原来如此,全奔了他一人去,十师会有啥可玩!”
过往遇敌遭险并不能让他焦躁,一听说无法施展才华,紫颜一下自狂喜跌落至沮丧,觉得这有钱人可恶不过也自私不过,将一群有偌大才智的人如此浪费驱使。若非一心想见识其他几位大师,真不愿再前行去见这劳什子富贵山主。
姽婳难得见他心躁情急,玩味地看了半晌,捂了嘴笑道:“这不过是他初办十师会时的盘算,现如今只管出金子,各家送些薄礼略表心意。我说盛会指的是届时各位大师各显本事争奇斗艳,须知长生不老、死而复生这难题,若是真的孜孜以求,确能让我们这些人本领精进呢。”
紫颜一怔,想到自己对天改命的心愿,何尝不是逆天而为,迎难而上?十个行业的杰出英才借此机缘聚首,也非有此雄厚财力才能举重若轻。如此一想,撄宁子本意虽俗,倒成全了各家才艺百花齐放。他的心思不由又活络起来。
姽婳瞧出他心意,安抚地道:“你定是觉得为他一人恢复容貌太过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