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还当他真有拿下王河的办法,连说本府拭目以待,到时再给义山庆功。孟义山一阵干笑,陆云鹏让他把人撤走,他找不到和李知府解释的理由,逼得一通胡扯,哪里有抓王河的办法!这时有家丁拿进来一折名帖,说是田大人来拜,李知府接过一看,见帖上写“黑石渡巡检使从九品田锡”,不禁自语道:“田锡要见我做什么?”随手将帖往桌案上一放,命道:“让他进来吧!”田锡的官职从九品,又是李大人最讨厌的盐课官员,他这正五品的知府便不出去见客,等在这里相会!少顷进来一人,身着浅青官服,给李大人施了一礼,道:“卑职见过知府大人!”孟义山在旁见田锡瘦长个子,生得眼窄眉长,颌下有撮胡子随着话音晃荡,活脱一个山羊精,肚里忍笑对李知府道:“大人,我先下去了。”怎知田锡一把抓住他道:“这位是孟捕头吧!”孟义山吓了一跳,将田锡甩脱,暗想:“难道劫船事发了?老子死不承认。”口中说道:“正是!”田锡身子单薄,被孟总捕甩得一趔趄,心嗔:“这人怎么如此无礼。”脸上堆笑道:“孟总捕稍待,这次来就是想找你帮忙的。”孟义山还未回过味来,田锡显出一脸苦像,对李知府道:“大人,前日巡检司的六艘盐船让匪徒劫了,我们人力有限,查不出线索!卑职想请洛阳府协助办案!”田锡来是为的这个,孟义山这才把心思放定,在旁当看戏似的打量起田巡检来了。李知府听了面色一沉,拍案喝道:“盐业转运,缉拿私犯都是你们的职事,你执守不严,丢了盐船,上面自有三法司问罪,我这洛阳府却不便越权!”田锡神色更哀,苦苦求道:“大人,这番我要是找不到失物,定会被撤职查办,您知道这官吏难为,被贬官更是凄凉,念在同朝为官的分上,您就帮卑职一次吧!”他不拉这个近乎还好,这一说李崇义就朝他瞪眼睛了,李知府问道:“田锡,李某十年苦读,赴京考中进士,金殿问对,先皇亲赐翰林院编修,候时三载,才外放了洛阳知府,却不知你却是哪一榜得中的年兄?”田锡给问得张口结舌,红着脸说道:“这个,卑职不曾中举,这个官却是捐官!”心中暗骂:“这几日时运太差,碰到这知府竟然是又臭又硬的翰林!”孟义山听了大笑,上前拍着田锡肩膀道:“老田,原来你这般有钱,这官都是花钱买的,你怎不多使些银两,买个灭门知县坐坐!”花钱买官多为人所不齿,尤其是李知府这等正途出身的进士,更是厌恶这帮钻营官位,以权敛财的白丁!田锡朝孟义山讪笑了笑,以为知府是嫌没有好处,不死心道:“这设卡盘查,征召民壮清乡的事只有您能做,要是抓到了劫盐匪徒,卑职定然粉身以报!”田锡的眼睛挤了挤,意思是到时酬谢少不了。
孟义山刚想抢上去说:“这事咱们不能管!”李大人对田锡拂袖相送道:“你回去吧,此事本府不能越权!”田锡自从丢了那两船珍奇礼物,便一直神魂不安,丢官不说,那镇守太监黄济和宫中的曹公公,就得扒了他的皮!无计之下,就想把洛阳府拉上,能找到劫匪最好,不成也要推给李崇义一个治境不严之罪,好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