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上前撤去酒宴,端上茶水伺候。酒有些醒了的李崇义整了整衣冠,对孟义山道:“适才所说男儿功业当在西疆,但现在我朝与瓦刺暂且休兵,双方都在整军备战,目下最看重的便是积聚钱粮刀矢,训养战马,广招英才。”大寨主听得只是点头。李知府叹道:“大明军中派系林立,各有隶属,平日为争夺战功,还有自相攻杀之事,于大人以兵部尚书之衔,尚有将领不听调遣,这被刺身亡的马文明便是一个。”喝了口茶,知府大人接道:“你若投军,派到那庸碌的上司,一世也不能出头,方今我朝将领,只有大同郭登是保国之忠良!”大寨主心道:“投军?等老子无路可走再说罢!”李崇义接道:“等有适当机会,我与你引见郭将军,那是真正的好男儿,大丈夫!”天色已见晚,知府大人一副得遇知己的样子,还在那里谈个不休,孟义山原想探探府衙,问问洛阳的富户,没想到他李知府如此爱国,话题扯到边疆便收不回,把个大寨主搞得烦闷不已,就想觅机告辞。又敷衍了一会,熬不住的大寨主说道:“嗯……知府大人,我舅公在家怕等得心急,我不好久待,且需回去服侍他老人家!”李知府道:“应该,应该,回去代我问候一下恩师,还有一事相烦,不知世兄意下如何?”
孟大寨主胸膛拍得啪啪响,冲口说道:“什么事,大人说句话,我老孟就做得。”李知府笑道:“我见世兄武艺精熟,知晓兵机,如此干才岂能埋没,不知能否屈就一下洛阳府的三班总捕,助我开扩些局面,等时机成熟,我再向于大人推介。”这话可把大寨主吓住,楞了一下,对李知府道:“要我做捕头?”“正是!”李知府道。还有些迷糊的孟义山对李崇义道:“这总捕一职听闻不是一个姓古的担当么?”李知府把手一摆,讲道:“那古振生游冶无度,生性骄狂,借着前任的关系混上这洛阳总捕,怎能委以重任。”孟义山大有同感的点头道:“就是,这古振生名号还叫什么玉面神捕,一听就不是个正派人物。”打蛇随棍上的大寨主又道:“这总捕的能为怕是有些要求罢,不然如何统领那些捕快,镇住宵小。我能行么?”李知府道:“世兄既拉得五力硬弓,在常人中已属猛士,马战步战再熟晓些,足可当得总捕之位。我也知这职位委屈了世兄,只是我这知府任上没个得力的人手相帮,世兄是恩师的侄孙,是自家人,又有武艺,正是得用。”大寨主心头突跳,又是兴奋又是惊怕,心说:“运气来了!怎么办?从来都是和官兵对着干,这总捕怎么做?出头露脸的,别再被人拆穿了!”患得患失了一下,心中又想:“去他奶奶的,老子有今天没明日,先应下再说。哪管得日后。”亡命徒本性发做的大寨主也不推让,抱拳大笑道:“哈!既然大人看得起我老孟,我就当这总捕头!”李知府喜道:“世兄真是爽快,托大些,本府以后就称你为义山便是。”孟义山点点头,暗道:“随便,能让爷爷混上总捕,你叫我阿三都行!”李知府对外间命道:“来人,把古振声唤来!”※※※奔忙了一天的古捕头,听说大人召唤,连晚饭也没进肚,便赶到花厅。古振声还是那身纤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