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仔大手触及左丘超然刹那,罗海牛闪电般拔出杀仔腰挂的石锤与铁钉,在阿杀愕然回身之际,他一钉就插在杀仔心口,血溅如雨,杀仔怵不敢信,罗海牛森冷着白脸,一锤就钉了下去。杀仔的惨叫,动地惊天。萧秋水就算还能出手,也看得出杀仔已无活命之望了。杀仔捂胸喘息着,说一个字,流一口血:“你们……你……”他两边都狠狠地瞪着,终于带血的手指骂向罗海牛。“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然后他就倒了下去。鲜血流湿了一大片,整大片的青苔和冰屑。萧秋水冷然。罗海牛阴毒的眼神望向萧秋水,满手沾血,一手持锤,一手执钉,向萧秋水一步一步走来,并且嘿嘿笑了起来。萧秋水觉得那笑声好像那已死去的唐朋,他幽魂而且全是恶的一面呈现在面前——可是他并没有毛骨悚然。他冷冷地望着他,比他随便望着一条狗的眼神还冷冽十倍。罗海牛咧咧笑张了口,万分得意地道:“你又猜我是谁?”萧秋水忽然道:“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人?”罗海牛见萧秋水居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问得出这样一句话,真是吓了一跳,向左丘超然打了个眼色,左丘超然表示已拿得稳实时,他才敢答话:“我怎知道。”
萧秋水道:“我最喜欢的人,是仁、义、忠、信之士。最恨的人,是不忠、弃义、背信、无仁之徒,”萧秋水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些都不是你。”罗海牛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萧秋水在赞他。可是萧秋水也没有骂他,所以他笑道:“原来你不恨我。”萧秋水也笑道:“我当然不恨你。”他笑着又加了一句:“因为你根本不是人。”他微笑望着因气而惨白了脸斜着鼻子的罗海牛,又轻轻问了一句:“杀害自己兄弟的人,能算作人吗?”罗海牛忍无可忍。他一紧张,全身就抖,这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有癫痫症之故。他很想长袖善舞,却总是舞不开来,他好久才从牙龈中进出几个字:“左丘,杀了他!”然而左丘超然没有立刻下手。罗海牛气得抖得像只冷冻了一夜的秃毛狗,忿然叫:“杀了他才搜‘天下英雄令’!”左丘超然还是没有做。罗海牛怒极,抖着声音叱喝:“你不忍做,我做!”他拿着钉锤,大步走过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左丘超然眼色有些不对。左丘超然在制着萧秋水,但他的眼神是哀怜的。萧秋水却眼神悠远。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左丘超然松软如一团面粉般散垮下去。罗海牛第一个意念想走,但因离萧秋水已太近,手中又拿着武器,而且他见过萧秋水出手,以为一定制得住对方,所以大喝一声,钉锤齐凿——就在这刹那——罗海牛的腰背上‘突”地凸露了一截剑尖。明亮的剑尖。如雪一般的剑尖。发着水波一般的漾光。血溢出,掉落在草地上,腥红一片,但剑的本身,却丝毫没有沾血。只是雪化恰在这时飘落在剑尖上,剑尖上有雪。只沾雪,不染血。——宝剑“长歌”。罗海牛的时喉咙里格格有声,也许他还想强笑“嘿嘿”几声吧,然而此刻已再也笑不出来声音来,反而笑出血来了。萧秋水冷冷地望着他,道:“这是你出卖兄弟,所得的报应。”他“嗖”地抽回长歌剑。剑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