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片清亮,“我杀了你来祭我的剑。”萧秋水又说:“它第一次就饮你这种非人的血。”罗海牛似乎拼命想挤出一种笑容,使他死得漂亮一点,但就在他刚想展开一个笑容的刹那,他的神经已不能控制他脸部的表情:他死得像追悔什么似的,甚是痛苦。萧秋水在看着他的剑。雪亮的剑。然而他想起昔日在五龙亭上的故事:那些勇奋救人,大声道出“永不分离的广东五虎”的英雄好汉们。丹霞山上,在烈火熊熊中勇救罗海牛,守望相顾,可是现在……血、洒遍了他父母坟上的青草。以人血来悼祭,这算是血祭吧?他想。——杀不尽的仇人头,喝不尽的英雄血。——斩尽天下无义、不忠、背信、忘恩的人,交尽天下热血的好汉、洒血的英雄!想到这里,萧秋水忍不往大喝一声,震得松针如雨落。“杀。”萧秋水变了。他有了他自己的剑,他自己的武功。显然他不见了唐方,失去了唐朋。他变了。左丘超然卧倒在地上,不敢发出一声呻吟。他竟对这曾朝夕相对的“大哥”,发出了第一次有生以来的强大恐惧。他的骨节,就在他要发力折磨压制在萧秋水四处要穴上的时候。对方本无蓄力的躯体上,忽然自本来人体的最脆弱点,崩发出极其强大如排山倒海的功力,迅速且无声息地将他的劲道吞灭,击散了他全身的关节骨骸。他全身已散,是萧秋水揪往他,是以才不倒下。萧秋水放手,他就松脱在泥地上。“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秋水看着地上的罗海牛尸身,这样地问。他问的当然是还活着的左丘超然;既然已死了的罗海牛不会作答,左丘超然只好答话了:“他跟我一样,都认朱大天王作干爹。”萧秋水冷笑:“他要那么多干儿子来干嘛?”左丘超然一笑,有说不出的暧昧与苦涩。“因为他没有老婆。”萧秋水忽然了解了左丘超然那苦涩的笑容指的什么了。朱大天王喜欢的是年轻男子。那么罗海牛等在他麾下的身份,乃跟娈童没有什么分别了。萧秋水于是也明白了:左丘超然为何与权力帮作战时十分卖力,偏又在生死关头不肯救他,两帮人马比起来,反倒是权力帮光明磊落,正当正面。攻击浣花剑派时,权力帮在攻,并与白道正面冲突,对消实力,不若朱大天王,暗中进行狙杀与抢夺“天下英雄令”的企图。
萧秋水暗中叹息。“你们愿意这样做?”左丘超然没有摇头,他不能摇头,因为颈骨已扭伤,但他能说话。“罗海牛自大,认为他长袖善舞,从善如流,地位应在其他几头小老虎之上,所以不惜出卖,第一个就先要格倒你,再由朱大天王另立首领,来取代你的地位,夺得领导‘神州结义’的宗主权。所以他要暗算你。”萧秋水湛然的眼神望定他,“但是你呢?”他紧紧迫问。“你又是为啥呢?”左丘超然苦笑。“我的师父是项释儒……养父是鹰爪王雷锋……父亲是左丘道亭……我不忍他们死!”萧秋水皱眉问道:“难道……令尊等亦在朱大天王的威胁之下?”左丘超然因筋络之疼痛而不能言,萧秋水改换话题,急问:“梁大哥、老铁,小邱等……是不是在你们掌握之中?!”左丘超然想点头,但稍动之下,痛渗出了眼泪。萧秋水接近